2019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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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10版:聚焦

外卖小哥夺冠与平民百姓的梦想

    万众关注的“中国诗词大会”第三季新人辈出、冷门叠爆。在“中国诗词大会”第三季总决赛中,两个来自毛主席家乡的湖南人进入了最终的巅峰对决。一方是身在杭州的外卖小哥雷海为,一方是北大才子、《诗刊》编辑彭敏。被视为弱者的雷海为在抢答的比拼中,以5∶1的压倒性优势胜出,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给人们带来了兴奋的享受和精神追求的冲击。因为诗词大会上的这场逆袭,网友们围绕“雷海为现象”:有人在为北大才子、中国诗词最权威期刊的编辑扼腕叹息;有人在反思这场智力战输赢背后的奥秘;更多的人在赞美雷海为平凡日子里的诗意精神。

    雷海为1981年出生在邵阳洞口县。2001年,中专毕业后外出打工。2002年,他只身到了上海,理由很纯粹,就是“想看看大上海的繁华”。2008年,他到杭州当起了一名外卖小哥,理由是为了这座被称为人间天堂的城市的清新、浪漫、厚重的诗意。雷海为7岁起读诗,喜欢词句中的韵律感,随身携带的是《唐诗三百首》等书籍。从20岁离家起,雷海为已经在外漂泊17年,尽管物质生活并不如意,也一直未能遇到红颜知己,但他把那些零碎的时间,都用来读书、背诗了。

    雷海为对背诗的浓厚兴趣,源于诗词的音律美。他说:“小时候读不懂诗词的含义,但是觉得诗词抑扬顿挫非常好听,读起来朗朗上口。”他从小沉醉于诗词的音律美之中,这诗一背就背了30年。诗词极大地影响了他的生活,就连他去杭州工作,也是因为诗词中对苏杭美景甲天下的描写和他心中对诗情画意的渴望。

    在他看来,“诗与远方”是一种永恒追求,读古诗词,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他说:“每当吟诵起古人那些优美的诗句,心里总是无比舒畅。”现在很流行“诗与远方”之说。诗与远方,那些人类世界再也不可能企及的诗词的顶峰,离我们远去,那些经典名篇和佳句警句不应该也绝不能被冷淡和疏远,那是我们中华民族文化自信和历经苦难生生不息的力量源泉!诗与远方,是人世间的一种永恒追求,不管当下的生活环境怎么样,你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那些经典诗歌都会给你一种健康向上的精神寄托。

    他对诗词的痴迷,还因为李白等大诗人的豪情激情与坦荡豁达。纵观历史,许多大诗人的可敬之处,就是因为他们都有一种乐观豁达的性格和积极向上的心态,他们不论是顺风顺水,还是身处极度困难的境地,都始终以豁达乐观的态度去面对,始终对未来充满信心,展示出浪漫主义的宽广胸怀。通过古诗词,感受诗人身上的这种情怀,正是在激励自己、陶冶自己。有多少诗词的千古绝唱在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华夏儿女,有的时候,真正读懂一首诗,就能使一个人奋斗不息、坚定不移!夺冠之后雷海为说:“我更喜欢豪放派的诗词,这种诗词中有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可以从中汲取许多精神养分。”这些年,他辗转漂泊过许多地方,先后在深圳、上海、杭州工作,也经常会有思念故乡、生活辛苦的感觉。每当这时,他就会想起诗词。“诗词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给我增添力量,生活本枯燥,但是有它就不寂寞。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我慰藉和鼓励,还可以让我学到东西,就是我的良师益友。”

    背诗能够使雷海为感受到快乐,他每天乐此不疲。正是有了兴趣爱好作为支撑,他才能数十年如一日地坚持,最后摘得第三季“中国诗词大会”的桂冠。“自从参加了诗词大会,就发现诗词的世界云深海阔,自己背得越多,反而觉得背得越少。”为了多背诗词,雷海为见缝插针,就连送餐路上等红灯的时间也不放过。诗词大会第三季第四期节目中,雷海为以八道题目全部正确惊艳全场,却因总分不高遗憾下场。下场时,雷海为喊出“我还会回来”的口号。当时,主持人董卿说:“你在读书上花的任何时间,都会在某一个时刻给你回报。”小哥的夺冠体现了他坚定的自信。

    古诗词,就是和先贤对话,就是和文明亲吻,就能在进入到诗意的生活意境中,淡然地寻找自我,升华自己人生的追求,体味那些名篇名句的优雅美、含蓄美、淡泊美、悲壮美,进而穿越到远古,与先贤们探求生命的意义。小哥的经历也说明: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使自己有超人的本领足够优秀,就有资格去追逐梦想参与比拼;只要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就可能通过技压群芳,实现人生出息出彩;只要以乐观的态度面对现实,努力去追求所向往的生活,生活就会回报你鲜花和美丽;只要自己有宽阔的眼界,有对家国的责任和担当,就能了解天宽地厚山高水深……小哥的经历再一次证明:即使你眼下处在社会的底层,也有仰望星空的机会和权利,即使你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也一样可以通过不懈努力梦想成真!忽然想起余秋雨先生披露的,德国人每个家庭至少有一本关于老子的书籍,那么多老外都参加中国诗词大会,国人如果不静下心来读点老子和古诗,实在有点可惜。

    据说小哥成为网红之后,不仅各路记者穷追不舍,已经有当红明星向他抛来橄榄枝。还有,在近些年发表的新诗里,韵律已经被彻底抛弃了。如果谁还写韵律美的东西,别说发表了,编辑首先跟你急,似乎讲韵律已经不是新诗了。这种悲哀不知是受国外诗歌的影响,还是发端于朦胧诗?不知小哥的间接呼吁,能不能为新诗找回韵律?

    /选自王永林著《浮事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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